学的东西都教不了
你好呀,
今天想写给你一个最近深有感触的想法——「值得学的东西都教不了」。
我第一次从朋友嘴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叹脱口而出:
「如此不严谨的表述竟然能如此精确表达一种共识!」
不严谨的地方就在于:如何定义「教」,以及何为「值得学」。
不过今天的这封信我不太想很「分析」地掰扯定义问题。这个想法换种说法就是:
「无论我们在传递怎样的知识、技能或观念,都更像是调整自己频率以『激活』客体的共鸣。」
就像是人类在与天花病毒的历史鏖战中,并非通过发明了什么了不起的入侵式的外部抗病毒神药去杀死天花病毒,而是通过天花疫苗「激活」了人类自身对天花病毒的免疫能力。
而很多时候,无论我是以教师身份还是「过来人」身份,美其名曰是在「传递」价值与观念、「解决」问题,不如说是在「激活」价值与观念、「唤醒」沉睡已久的解决方案。
这就是为什么「填鸭式」教学永远不可能实现教育理想;
这就是为什么同样是读书破万卷,经历单薄的人被称为「书呆子」,行走过江湖的人被称为「博学多才」;
这就是为什么与经历相似的人沟通会体验「心照不宣」,与经历相异的人沟通会感到「对牛弹琴」。
当下时人,谈精神生活时,言必称信仰。表面上看我们在「选择信仰」,其实我们在「被信仰选择」。你是个儒教徒、基督徒还是个斯宾诺莎主义者,并非是孔夫子、马丁·路德亦或是斯宾诺莎跨越时空的谆谆教诲,而更像是他们把思想调成了一个个名为《论语》、《九十五条论纲》、《依几何次序所证伦理学》的频道,我们的灵魂若刚刚好在这个频道上,便会感到如获至宝、如遇知音,悸动之感若山崩海啸。
话说回到「值得学的东西都教不了」——我觉得无论是做教师还是做企业主还是做任何「有影响力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在职业生涯的某个节点更加清晰自身的意义:「既然值得学的东西都教不了,那我便去让『值得』二字被唤醒」。若是「值得学」的观念碎片早就在那里,如今被激活成一团火焰,「学」的行为早就如脱缰野马,哪轮得到我去「劝学」呢?
—— 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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